在離開關島之後他打了電話給Gabriel。

『Ray, 你今天過得如何呢？』

「你絕對想不到我在關島碰上了誰。」

他將關島發生的事情一一說給了Gabriel聽。

「Gab, 你記得我們以前曾經一起讀過《愛麗絲夢遊仙境》嗎？」在談話時間即將結束前他提起了這件事。

電話另一端傳來紙頁摩擦的聲音，他可以想像Gabriel推了推厚重的眼鏡，翻起他的資料找到答案：『對，在你十五歲的暑假。』

「我突然想起來裡面的一段愛麗絲與柴郡貓的對話。」他記得當時Gabriel拿給他的書看起來有一段時間了，紙頁泛黃的書籍有一個獨特的氣味，上頭的插圖的貓咪笑得讓他小時候覺得很討厭。

愛麗絲問：『請問我應該要往那個方向走？』

柴郡貓回答：『那要看你想去哪個地方。』

愛麗絲說：「去哪裡我都不太在乎⋯⋯』

柴郡貓：『那麼往哪個方向走也都無所謂了。』

『我記得，那時候你對這段有點意見。我們花了一點時間討論。』低沈的聲音讓他非常安心，隨著Gabriel的話他想起那時候的事情。

「我那時候是這樣說的吧『怎麼會不知道要去哪裡呢？⋯⋯』」

『只要知道目標，不論走哪裡都是通往目標的道路。』Gabriel替他唸出了當時他的答案。

「對，想起這件事情我覺得有點開心，跟你分享一下。」知道對方也記得同一件事情讓他感覺很安心，不論那只是因為是病歷上的紀錄還是怎麼樣的都無所謂。

『很高興你跟我說這些，下次見面就是在英國了吧？期待與你見面。』

諮商時間差不多要結束了，他讓自己放鬆地陷入床鋪，就像有人替他拉好被子道晚安，他對著他的天使說：「Good night, Gabriel.」

「Good night, R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