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iple Point
Sextant準備回房間,手摸上門把的察覺的第一個異樣是:門沒鎖,這不尋常,就算Venatus在裡頭也不該如此大意的沒鎖上門。
第二個異樣是氣味,屬於他們的房間內有一股淡淡的花香,那顯然不屬於他或是Venatus,他兩人也都沒有用香水的習慣,當然也不可能上了船才迷戀上這種花俏玩意。
第三個異樣是聲音,若有似無的喘息聲在他房間裡頭的某處,他可清楚那是什麼聲音了。
那是慾望吞噬理性的的聲音,語言在此刻失去意義,因為比起溝通更重要的是本能,只剩下簡單的幾個音節,褪去外皮人人都只是慾望的野獸。
他在客廳那兒找到聲音的來源,他要說的確是讓他有些意外,沒有想到回到房間會看到這種景象:他家的獵犬騎在別人身上搖的畫面。
Venatus注意到進來的人倏地停了動作,硬是在粗喘中擠出了聲:「等、醫生⋯⋯」
「我想我沒教過你在主人的房間裡這麼放肆。」Sextant經過了他們,就彷彿他們是房間室內裝飾的一部分。
「沒教養的狗。」他走到客廳裡的小吧台,為自己沏了壺茶。接著他帶著他的茶杯在對向的沙發椅坐下。這次不如初次見面時那般輕柔,而是用虎口扣住了長髮男子的下巴,帶了點力道。
「真意外您提供客房服務,我們親愛的名模。」他的微笑與Ray染上情慾的臉形成了對比,彷彿一種嘲諷。
然後他靠回沙發的扶手,就像在欣賞一場電影一樣。
「有說讓你停下來嗎?」這話是說給後方的Venatus的,他因為Sextant的行為而停下動作,那讓趴在桌上的模特兒顯得更焦躁的磨蹭著下身。
Venatus還插在前方男子體內的那部分被撩撥得難受,幾個喉音從他緊閉的唇邊失守。
「請繼續你們的交媾。」他給了Venatus允許行動的許可。
「剛才、在健身房有人給他的水摻了藥。」得到了允許Venatus的動作快了一些,隨著動作Ray發出的喘息聲加快了不少,漂亮的五官被慾望染紅的模樣對於感官的確是種刺激。
「這並不構成隨便將地上的食物撿起來食用的理由。」Sextant再次『端』起那張臉,讓那因慾望而迷濛的眼注視著自己,將自己倒映在那淺色的瞳孔之上。
「這跟你無關吧。」Ray努力擠出言語的那張嘴,在Sextant看來顯得有些可笑。
應該要讓他連話都說不出來才對。他想起了Venatus並非經驗豐富之人,思索了一下這也許是Venatus第一次擔任插入的那一方。
在Venatus射在裡頭後,他隨口道賀,就像在說著早安一樣自然。
「恭喜你破處,My Dear Vinci.」
「背後幹你的可是我家的狗,你不覺得我挺有權力說上幾句的嗎?」骨節分明的手指施加了更多壓力在那張漂亮的臉上,那是讓人難以忽視的力道,扣在幾乎只隔著一層皮的下頷骨上。「還有,這裡是我的地盤,請注意你的態度。」
「難不成要我口你作為回報?」眼裡的慾望退去了些,清澈的眸子盯著自己看,那清澈的藍之中說著低俗的字句。
那張嘴吐出來的話語值得被更粗暴的堵上,Sextant知道自己的慾望被勾起了些,但他仍慢條斯理地解開褲頭,底褲中的分身半勃起的樣子,讓他更清楚地意識到這點。這倒也不是他的問題,房間內過於濃厚的氣息一半來自於平常負責紓解自身慾望的Venatus。
Ray那張漂亮的臉被滑順黑亮的頭髮蓋了一半,他輕撥開那些頭髮,將阻礙、蓋住臉的那些勾至耳後,動作輕柔地像是在撫摸易碎物一樣。
下一刻他掏出半硬的性器,抵上對方的已經沒有頭髮遮蓋的臉頰輕輕拍擊。
那讓他能夠將對方的反應看得清楚。
「那不失為一個好主意。」Sextant的語氣愉快,他向來樂於滿足別人的需求。
「我想我不需要教你該怎麼做。」他的語調並不急促,他向來擅長等待。即使他懂得千百種更粗暴的方式,但現在他只想看看個性正經的模特兒會怎麼服侍自己。
「閉嘴。」Ray含上了硬物。
溫熱的口腔包覆的觸感極佳,舌頭在尖端遊走的刺激感讓人酥麻,也許是因為個性認真的緣故舔起來不會落了哪個區域,就像是探索著自己的反應一樣一個地方一個地方試探。
隨著動作而落下的幾縷髮絲會被Sextant勾回耳後,避免他的視野受到阻礙。
那不得不稱讚讓人挺舒服的,舒服的讓人想狠狠地壓在身子底下。或許年輕的模特兒改行會有更好的出路,但他心情挺好的沒說出口。
他手掌壓上Ray的後腦,頭髮滑順的觸感如他預期,但他的目的施加壓力是讓對方含得更深一點,手掌心能感受到對方抵抗的力道,但他怎麼會住手,主導權該在他手裡才對。
那張俊秀的臉因為痛楚而扭曲變形,抵在喉間的硬物摩擦著喉內,舒服的讓他幾乎要射出來,雖然如此他還是在釋放的前一刻退了出來,比起射在喉腔,射在對方臉上會更有樂趣些,至少對象是這張因對稱而被認定為美的年輕男子的面容時。
看,這樣好多了。比起那張乾淨、漂亮的臉。
「要射臉上也不說一聲的。」Ray開口抱怨,顯然對方做不是他喜歡的方式,在下一刻唇再度被Sextant堵上,這次是手指。
射在臉上的行為讓後方的Venatus感到不滿,他將Ray的身體拉回自己面前舔上了那張臉。
那是他的醫生,屬於他的。
Venatus的舌舔在Ray的臉上,他沒閃避而是吻回對方臉上,臉頰、側臉⋯⋯他朝著Venatus推了一把讓他倒回沙發上,自己則居於上方。
「原來那是你的第一次?難怪挺粗魯的,明明可以做得更舒服得不好嗎?」將垂掛下來的頭髮向後撥去,他喜歡的習慣的是更花時間的溫存方式。
Sextant可不習慣被晾在一旁,他走到兩人身旁,手指爬上那白皙的腰側,和Venatus相比更瘦上不少,但同樣沒有一絲多餘,黑色披散在身後,如同瀑布一樣,他將手撫上那如絲緞般的髮絲。
「可以摸,但不⋯⋯」Ray話還沒說完就被向後扯了一下。
「親愛的醫生,會痛。」他轉過頭抱怨,而接受抱怨的人臉上寫著:我在聽,但我不打算鬆手。
他調整了一下位置,讓自己和扯著自己頭髮甚至沒有打算放鬆力道的Sextant距離近一些。
「對了醫生,仔細想你連名字都沒告訴我呢?」他在Venatus的胸前輕舔輕咬。
「那重要嗎?」
「我只是在想原來你喜歡我喊你『醫生』。」
「我會讓你連醫生兩個字都喊不出來。」Sextant找到了適合的切入點。他從對方背後挺進,剛才還讓Venatus在裡頭衝刺的肉徑早已濕潤的不需要任何準備就能讓他進入,雖然本來他也無意為對方做出任何準備的行為,但的確這樣進去起來輕鬆許多。
突如其來的力道讓Ray的牙對Venatus胸前的敏感處施加過多的壓力。
「Hey, Vance. It’s hurt.」
Ray抬起臉儘管慾望再度染上了他的臉,那道歉依舊真誠:「抱歉,弄傷你了。」
「你就這麼不想讓我知道你的名字嗎?Vance, My doctor.」即使貫穿下身的硬物蹭上了讓人酥麻的位置,但他還是沒有如對方所說的喊不出話來。
只是現在而已。
隨著幾次的調整Sextant迅速地掌握了哪裡是他該去的位置,時而輕觸、時而用力撞上,他讓身下的男子逐漸地只剩下發出氣音的能力。
聽,這樣多好。省去了那些多餘的字句。
「如果是在床上倒是可以聽你喊我名字,」Sextant語調依舊愉快,「但我想更多時候你應該是喊不出來的。」
Venatus可以感受到壓在自己身上的Ray的慾望被玩弄,得不到真正的抒發,他看著Ray那幾乎被慾望焦灼的臉,眼神懇求著自己。
他知道如果他動手撫慰前端那聳立的分身的話,Ray會舒服許多,但敏銳的獵犬察覺到主人的指令,不需言語只需要一個眼神。
「乖,聽Vance的話。」Venatus吻去了Ray眼角的淚水,慾望遲遲無法被滿足的焦躁感,以及粗暴頂入身下的痛楚都是淚水的成因。
他不僅是被幹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還被幹到射出來,連站都站不穩的Ray最後被兩人一路幹上了床。
突然間一隻手掛到身上,他整個人嚇醒過來,淺藍色的眼眨了眨,想起來昨晚發生的事情,黑暗中一點火星閃爍,他意識到有人坐在沙發上。
他移開那隻放到身上的手,從床上下來撿了地上的一件襯衫套上,他走到沙發前在Sextant的面前站著。
「你在生氣。」
「怎麼說」盯著眼前男子穿著僅套著襯衫模樣,他想著要是在那些乾淨的胸口燙上幾個星點應該會滿好看的。
「感覺。」
「這不是有根據的理由。」
「如果你覺得床太擠的話,我可以睡沙發就好,甚至回去房間。」
「你睡床,不然就是陽台。」他並不提供沙發這個選項。
Sextant向他招了招手,示意Ray彎下身來。他抓起一束髮絲讓火星湊了上去,接觸到火源的頭髮迅速的化成灰燼,僅有一小段頭髮受害,但飄散出一股難聞的臭味。
「下次,就是剪掉你的寶貝頭髮。」他輕聲地警告,並朝著Ray吐了滿臉菸,薄荷味的。
「你要害我失業嗎?」
「我可以幫你介紹新工作,經過今晚我相信你很適合。」
「不會有下次啦。才不會。」Ray揮了揮手後走進了廁所。
當他從廁所出來Sextant已經回到了床上,他爬上床輕輕地抱了一下那名身上帶著菸味的男子。
「對不起。謝謝。」他鬆開手背過身睡覺。
幸好床夠大,但塞了三個超過180公分的男人還是擠了些。
Ray是第一個醒來的,他看著身旁的兩個人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躡手躡腳的下了床到浴室梳洗。在Ray下床之後跟著醒來的是Sextant,他並沒有動作,只是繼續躺在床上觀察對方會做些什麼。
在對方進浴室之後,他拿起電話替三人叫了早餐。
在Ray結束了盥洗後接著是Sextant,男人披著的浴袍出來,被水浸濕的黑髮隨性的往後梳上。Venatus接著進去梳洗,這時臥房中只剩下了Ray和Sextant,以及或許對Ray來說尷尬的寂靜。
Sextant拿著水杯和藥片放到了Ray坐著的梳妝台邊上,沒有說明只是示意對方吃掉。他看著對方已經吹乾的頭髮,用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將之捧起。
「嘿⋯⋯」想到昨日對方的暴行,Ray才要出聲抵抗卻被Sextant的下個動作驚訝的忘了如何發聲。
Sextant從後方用雙手輕輕扶上Ray的太陽穴兩側,往髮絲上落下或許根本不算親吻的吻。
剛被吹風機熱過的頭髮摸起來手感很好,他想。
他很擅長讓人閉上嘴巴,不論是粗暴的方式,又或者是看似溫柔的手段。
然後他拿出梳妝台抽屜內側穆海郵輪預先貼心附上的梳子和一次性髮圈,彷彿撫順絲綢一般仔細的梳著對方細軟的長髮。他用梳尾熟練的勾起對方的頭髮編織,而Ray從頭到尾只能震驚的僵直,透過鏡子看著自己的頭髮任由男人操弄,最後被編成了公主頭的模樣。
「這樣好看多了。」
男人的笑容一如往常的讓人無法讀清。
他不懂Sextant在想什麼,大概從來沒有搞懂過。
盯著頭髮隨意地向後撥去的鏡中男子。
「頭髮要吹乾才行,要幫你嗎?」
「請便。」他從梳妝台前站起讓男子在梳妝台前坐下,打開吹風機吹起對方的頭髮。
和自己相似的顏色、截然不同的觸感。
「啊!Ray 你幫醫生吹頭髮呢!我也要。」從浴室出來的Venatus對著梳妝台前的兩人大喊。
「等一下換你。」他讓Venatus在一旁等著。
「欸,Ray你換髮型了。」靠近等待的獵犬嗅到了Ray身上不一樣的味道。
短髮乾的挺快的,他很快地吹完六分儀的頭髮。
「呃,對。換你了。」
「就說你不應該讓自己的飲料離開視線範圍的。」早餐桌邊Venatus開口數落昨晚一切的根源。
「記不住的話歡迎再來,我們會教到你記得為止。」Sextant臉上的微笑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