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 bless you
「小姐,你的球都快要壓在桌上了。」Angela今天穿著一身黑色小禮服,低胸的剪裁在她彎下腰讓她的胸部幾乎半露在外。
刺耳的言語干擾了她這次的出桿,母球向前滾動撞向7號球,但沒有順利將7號球推入球袋。
她嘖了一聲。她走回場邊拍了拍Ray的肩膀:「Ray你隨便打都可以。」這場比賽是她主動挑起的,而Ray只是被她拉下水的,勝負自然是她的責任。
長髮男子微笑回應:「這是我媽說的:『比賽時只能想著贏才是。』」
他在皮頭上抹了幾圈巧克粉拿著球桿站到了球桌邊。
「會不會打啊?還是要我手把手的教你呢?如果你讓我揉幾下屁股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喔。」一旁的對手拿起啤酒杯喝了幾口,盯著瑞的視線落在他口中的部位,空出來的那隻手還在空中抓了幾下。
話一出,Angela立刻從位置上跳起,那過於露骨的性暗示噁心的讓人難以接受,講在她身上的她無所謂,但講在Ray身上的不行。
Ray手中拿著球桿,在桌邊來回走動挑選適當的擊球位置,他並沒生氣反而面帶微笑的朝著Angela搖了搖頭制止她即將上前教訓對手的行為。
既然是比賽,在場上決勝負才是正確的選擇。
他選好位置將手掌放在桌上架桿,那站姿看起來挺像回事的,而他們的對手在他彎腰時響亮地吹了聲口哨。
「不勞費心。」他的聲音低沈平穩。
球桿在碰上母球前瞄了幾次,最後出桿擊中母球。他瞄準的是剛才Angela想打的7號球,剛才差一點就入袋的7號球停在球袋附近。母球向前滾去擊中後往回滾了一些停在球檯邊緣。
「家裡教過一點。」他繞到球桌另一端,半坐上球桌邊緣,拉高球桿角度瞄準母球,發出清脆又響亮的擊球聲,母球在桌上滾出了漂亮的半圓擊中了3號球,3號球向前筆直入袋中。
現在桌上屬於他們這邊的球剩下2顆:4號和5號。這下他的對手可沒在多說廢話,看著那兩人臉色鐵青的模樣,他朝著對手點頭致意。
母球向前滾動擊中4號球,讓4號球直角入袋。
5號球沒那麼好打。他將母球朝著球檯邊緣推出,在邊緣反彈一次推向了5號球。
剩下8號球。「大概還算可以。」他結束了這場比賽。
他朝著吧檯內的酒保喊了句了:「請所有人喝一杯,記在他們的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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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前。
Ray因為一通打來房間內的電話而來到酒吧和Angela會合。
「嗨。」吧台邊穿著一身黑色低胸禮服將將一頭棕色長髮隨意盤起的Angela朝著他揮了揮手。
「嗨。」他悠哉的打了聲招呼,在女子旁邊坐下。
「找我?」
「對,11月的工作⋯⋯」
Ray被Angela叫來與其說是來談工作,倒不如是來陪Angela說話的,Angela和他聊了許多往事,他才知道Angela和Isabella是在紐約時裝周認識的。
突然一陣歡呼聲從角落撞球桌邊響起,他們不約而同看向那裡。
兩名男子大聲地嘲弄剛才與他們打球的對手,被嘲弄的那一方受不了男子們惡劣的行徑離開了酒吧。
Angela轉頭看了Ray一眼問:「Ray你會打撞球嗎?」
「一點點。」
對自己球技還挺自信的Angela估算著贏面,就算Ray打得不怎麼樣應該還是有點機會,無論如何放任這種球品奇差的傢伙,儘管這裡是酒吧也是讓人覺得難受?
Angela和Ray走向他們的時候,她態度溫和地向對方說:「嗨,要不要一起玩一局。」
「嗨,美女,怎麼旁邊的傢伙滿足不了你嗎?」棕髮的男子對著Angela笑得別具深意,身為模特兒本來就引人注目習慣的她面對這種露骨過度的視線還是挺讓人煩躁的。
「我倒是想請旁邊這位喝個幾杯。」另一名男子直直地盯著Ray瞧,那視線同樣讓Ray覺得不太舒服。
「那簡單,我們玩一局輸的人付酒錢怎麼樣?」察覺到對方上鉤的Angela提出邀約,從對方的表情她看得出來對方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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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ela和Ray回到吧台邊,她盯著Ray劈頭就問:「你不是說你打的不太好嗎!」
「對啊,你看我中間失誤了兩次,那是他們技術不到家,不然輸的就是我們了。」Ray的表情說得相當認真,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Angela回憶整場比賽中,Ray沒有稱得上失誤的,而在她進一步追問的結果是,他的失誤是一次觸球沒有抓好角度沒讓1號球和6號球一起入袋,另一次失誤是母球沒有停在更好打的位置。
「你說家裡教的?」如果Ray口中的一點點會打是這種程度的話,那她更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會教出這樣的技術。
他向酒保要了一杯啤酒,當然是記在剛剛那兩個人的帳上,雖然那兩人在輸球之後就離開了酒吧,但他相信酒保會確實地讓他們付帳的。
「對啊,家裡的人都技術比我好,每次跟他們打都在旁邊坐著看。」Ray邊說邊露出不太開心的表情。
「誰教你打球的。」Angela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剛才Ray打球的動作和計算都並非玩玩而已的程度,而這樣子的他在家裡會被晾在一旁看人打完,她真是更好奇他口中的家人是誰了。
「Emilia Pemberton,她是我阿姨,妳有聽過嗎?」
「開什麼玩笑?天啊!你是她的姪子嗎?」Ray口中說出的名字是去年在世界大賽拿下亞軍的選手。
「她超討厭的喝醉就硬要人家陪她打,然後還贏不了她。」想起每次來家裡就喝得爛醉但是還是強得誇張。他們家的地下室擺了一張撞球桌,起先是阿姨會拉著他一起玩,有時候媽媽也會跟著一起。
「遺傳果然是很可怕的。」Angela輕聲地說。她在心底慶幸今天老天保佑她拉對人一起打球。
Ray沒有回話,但她話中的遺傳一詞,聽起來相當順耳。